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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一章 文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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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(关于李白,其实出于个人的意愿是不太想写的!毕竟无论他有多么辉煌、多么耀眼,对于我这本书来说没有任何的情节推动作用,即便写也是为了写而写!但太多的人说,天宝年的世界里怎么可以没有李白?而我当初标榜的就是尽量向所谓书中的历史靠拢……也谈不上什么挖坑把自己埋了吧!加上当初王勃的取巧、偷懒,唉……过去的就不多提,总这本书确实很不一样!但有着他独特的价值,虽然目前大伙儿都没看出来……但是这一卷完结之后,我保证大家会有耳目一新的感觉!好了,李白!真不好写……)

    迎亲的队伍出了东市,虢国夫人的马车也驶出了坊门,差不多相同的时间上,长兴坊的一处别苑被人敲开了大门……

    刚刚被授予左晓卫兵曹参军的高适将李白引入府中款待,入室登堂后就见二人起身迎候,四人团团行礼,高适笑道:“太白兄,你之大名早已响彻天下,那是不用多介绍的。这两位亦为同道之人。何谓同道之人呢?一来好酒,二来好诗。”

    李白见面前这二人面露欣喜之色,且其中饱有对自己的崇拜之情,遂拱手问道:“好呀,敢问仁兄台甫?”

    高适答道:“太白兄,这位左面之人,名岑参,系荆州南阳人,天宝三载中进士,后被授为安西节度使幕府书记,你来得挺巧,这位刚从西北会京述职。”

    李白喜道:“久仰、久仰,李白见过岑君数诗,其诗风阔达、壮丽,今日相逢,真是有缘啊!”

    岑参笑着说道:“谪仙惊破长安,太白兄自从进了京城,天下谁敢再言诗呢?”

    “哪里,哪里……”

    众人皆笑,然于李白而言,这笑声中便多了些许郁闷,遂自嘲道:“想我李白诗酒冠天下,进了京城也不过是一帮闲伴当,纵有满腹诗才,又有何用呢?为诗之时,唯有对酒当歌才最是畅快。”

    高适笑笑,打断了李白,指着右边之人说道:“太白兄,此人姓杜名甫,字子美,现居于巩县,近来多来往于两京之间……”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李白笑道:“我虽未睹子美之面,却见过子美之诗。那首《望岳》我亦曾经诵读多次,当时便猜测子美许是应举之时有感而发吧?”

    杜甫生得精瘦,脸盘黝黑且如刀削一般挺直。年龄虽比李白年轻十六岁,但二人如今立在一起,竟似年龄相仿,然较之李白那飞扬的性子,杜甫脸上却布满了愁苦,好像还要比李白更显老一些。

    现在李白提起《望岳》之诗,其中的“会当凌绝顶,一览众山小”之句在世间广为流传,实为杜甫的得意之作。

    杜甫遂拱手谢道:“拙诗能入诗仙法眼,实为杜甫之幸。那年应进士举落第,由此漫游齐、赵之间以排遣郁闷,故有此诗。”

    李白笑道:“子美望岳不止,看来这企望登顶之心终究难以泯灭。呵呵,只是你我今生的希冀,恐怕渺茫得很。子美既爱漫游,我们从此就结伴如何?”

    “若蒙谪仙太白青眼,杜甫幸何如之!”杜甫应了一句,却又略显迟疑说道:“只是过几日便是恩科,如蒙不弃,可否等我考完之后……”

    “哈哈!”李白指着杜甫笑了起来:“子美既有此心,我又怎好强人所难?”

    高适知道李白弃官离京的真相,料其心中定不好受,如今又提及杜甫科举之事,杜甫也是屡考不中,实为其伤心郁闷之处,虽说今年外界传闻中第不难,但那些捕风捉影的事一向稳重的高适又怎会当真?

    于是连忙招呼众人道:“好好的座儿不坐,尽顾着站着说话了。大家这就入座吧,太白兄,愚弟今日专为你准备了上好的蜀中烧春酒,不知能如意否?”

    “烧春酒?好呀,此物得来不易,不知达夫如何觅得?”李白一脸惊喜,继而感慨道:“呵呵,当初李适之自韦坚处赢来百坛烧春酒,未及旬日就被‘八仙’饮尽,那种滋味,今日想来意犹未尽啊。”

    “此物得来不易,且价格不菲,因此量少,恐怕太白兄今日不能尽兴。我们先饮此酒,此后再饮荥阳的‘土窟春’如何?”高适虽颇有家底,但也不过刚被授为参军,像长安上层社会这两年才风行的“白酒”却也只闻其名、不见其物。

    “不妨,不妨,只要是酒,李白皆能尽兴。”李白笑道:“且‘土窟春’一样有名,又何分彼此呢?”

    杜甫与岑参看到李白谈酒时顿时眼光发亮,二人对视一笑,方信此前李白嗜酒如命的传说。

    四人端起酒盏欲饮,李白忽然放下酒盏说道:“对了,我有一约,须酒前清洗时分方能说得明白。否则酒多之后,那时舌硬神迷,许是就忘记了。”

    另外三人只好放下酒盏,静听李白细说。

    李白于是说道:“刚才达夫说过,我们皆为同道之人,诗酒以外,也不可少了漫游之事。此时离初春不远,我听说洛阳花盛,岑君数日后即回西北也就罢了,子美若考完有意远游,我们三人届时就在洛阳相会如何?”

    高适自无异议,杜甫沉默片刻也应了下来。

    四人中酒量以李白为冠,其他三人量亦非浅。他们此后你来我往,喝得甚是畅快。李白其实是那种早醉之人,往往数盏酒入肚,醉态即现,此后不管饮得再多,此醉态一直保持,并无二致。

    李白这日正饮到六盏酒,醉意已涌上脸来,他端起酒盏仰头饮尽,大声说道:“我以诗名得睹圣颜,最终挂冠而去,呵呵,‘仰天大笑出门去,我辈岂是蓬蒿人?’诸君,李白就是蓬蒿人,恐怕今生难改了。”

    三人看到李白那狂放的模样,知道他心中有着无尽隐痛。岑参起步来到李白面前举盏祝道:“太白兄,‘人生得意须尽欢,莫使金樽空对月’,我等有缘相聚,即为人生得意之事。来,愚弟敬兄一盏,今后我们天各一方,许是难聚了。”

    李白就与岑参同饮一盏。

    李白终究意难平,又转对杜甫说道:“子美啊,你可谓生不逢时。自张相爷罢相之后,朝中重臣多为无才之人把持。你想呀,这些人本身无才,遂视天下贤人为眼中钉,他能够让你们考中吗?哼,自天宝以后,能得中者逐年减少,你莫非不知其中奥妙吗?要我说,你干脆别再考什么生员,随我一同漫游天下最好。”

    杜甫心中不以为然,自古以来学而优则仕,此路虽艰难,终有出头的时候。

    何况如今他家徒四壁,囊中羞涩,若不循着科举之路苦苦坚持,由此熬个一官半职,他实在不知自己今生还能倚靠什么。

    高适唯有叹气,对于朝廷现状他自问略知一二。

    自李林甫为相以来,文人的境遇就日渐艰难,尤其寒门士子,不说科举之路因录用渐少而日显狭窄,就是已被选中之人授任时也难得好位置。

    李白趁着酒兴,便想将胸中苦闷全吐出来……

    想当初越女刘氏嫌自己穷困不辞而别,悲愤中偶得张九龄的荐书,大喜之下入京,由贺知章引见玉真公主,这才得以将诗文进献皇帝。

    哪知皇帝竟只将自己视为一介词臣,每到用时方唤来作诗一首,以博美人一笑。

    壮志难抒,不如归去!

    由此经年,李白漫游在两京之间,实是难消为官之念,只盼能让更多的权贵知晓自己的才名,或许宦途还有希望。

    只是这么久过去,虽说诗名日盛,却无一人再愿举荐自己!

    心中何其郁闷,现在终于遇到可以倾诉心声之人,只想大说特说一番!

    李白又饮尽一盏酒,继续说道:“我未入京之时,见天下安康富足,想到圣上励精图治由此造就盛世大唐,就对圣上充满了仰慕之心。”

    “唉……谁知在京中待了不久,心境却大为不同。”

    杜甫连忙问道:“有何不同?”

    “圣上宠了贵妃,竟然荒废了每日的早朝,将朝中之事俱交予几个宰相办理,他与贵妃则整日里游戏玩乐,那日子过得十分惬意。我名为翰林供奉,难见朝廷公文,却成了皇帝的帮闲之人。”

    高适不愿李白对朝政多做置喙,对于目前长安的局势,李白刚入京或许不知,但他却隐隐有些察觉,于是连忙笑着岔开了话题:“太白兄之《清平调》传唱天下,莫非为帮闲之作吗?”

    众人闻言不禁莞尔,《清平调》盛赞杨贵妃美若天仙,其诗甚美,李白写作此诗,明写杨贵妃,其实想以自己的诗才取悦李隆基,其中也有邀宠之心。

    李白闻言,不由老脸一红,唯有叹道:“诸君未曾见过贵妃,唉,她之美貌,她之风度,她之歌舞技艺,实在冠绝天下。我起初对圣上纳子媳为妃亦不认同,但见了贵妃之面,方知其中缘由啊!”

    高适这个刚得官的新人自然没有见过杨玉环,遂好奇问道:“是何缘由?”

    李白一脸回忆道:“常人见了贵妃尚难把持,何况圣上?”

    其他三人闻言皆大笑,只说李白饮酒过多,以致说话颠三倒四。

    李白瞪起双眼,大声道:“我如何颠三倒四了?常人见了美貌妇人,心中虽有爱意,能够出手横刀相夺吗?嘿嘿,我如此说话,难道有错吗?”

    众人觉得李白说的虽为歪理,然也有几分道理,遂默默无语。四人虽为同道之人,也只有李白曾近得皇帝之身,且与京中显贵之人交往颇多,那么确实也只有李白有资格说这种话。

    李白又目视杜甫道:“子美呀,还是刚才那句话,考什么劳什子的生员?你若考中,定会生出无尽的闲气。皇帝怠政喜游,奢侈无度,那李林甫嫉贤妒能,权倾天下,近来又起用酷吏,使‘吉网罗钳’横行天下。呵呵,什么盛世?什么富殷?我看不过为金玉其外、败絮其中罢了。子美,我们从此漫游天下,快意山水,岂不是强似官场行尸走肉一般的活法?”

    杜甫心中并不认同李白之言,然李白如今诗冠天下,自己名声轻微,能得其青眼有加,已令他感动万分。他闻言上前又与李白共饮一盏,说道:“若诚如君言,杜甫敢不从命?”

    李白哈哈大笑,又俯身自己倒酒。高适事先准备好的烧春酒早已饮尽,此时所饮为荥阳“土窟春”酒,李白喝酒过了数盏之后,就不再辨酒之滋味,可见他但凡有酒即可,酒之品质如何尚在其次。

    又饮了几盏酒,高适为防李白再乱议朝政,便转而问岑参道:“听闻高将军攻克小勃律国,岑兄此次想必是来京报功请赏的吧?”

    “唉……”岑参原本不想多谈,但见高适问起,方才又听李白尽是抱怨,心中愁苦亦随着酒意被勾了出来:“哪有那么好的事哦!”

    “怎么?难道事情有变?”高适满脸关切,另外二人也将目光转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罢罢罢!便于诸兄说道一番……”

    “却说高将军被授为安西节度副使之后,安西节度使夫蒙灵詧即令其带兵攻打小勃律国。

    那小勃律国位于葱岭之西,都城设在孽多城(现克什米尔吉尔吉特城)。小勃律国原先也为大唐属国,后来吐蕃势强,且与大唐交恶,吐蕃便拉拢小勃律国,将公主嫁给小勃律王苏失利为妻,小勃律国由此归附于吐蕃,与大唐绝交。吐蕃此后以小勃律国为落脚点,进而控制了西北二十余国,使大唐的西域之路从此断绝。此后数任安西节度使皆明小勃律国的位置重要,多次领兵攻打,但皆无功而返。

    高仙芝将军此次便带领一万兵马杀向小勃律国,封常清大人时任节度判官,郭子仪将军为振远军使随同远征。他们过拨换城,入握瑟德,经疏勒,登葱岭,涉播密川,路上千辛万苦,历百日后方到达特勒满川。

    特勒满川的西南端有一连云堡,即为小勃律国的北方堡垒。其堡中驻兵千余,堡南又以山为栅,驻兵九千以为呼应。若拿下此堡,即可挥兵直指小勃律国都城。

    其时为夏秋之间,特勒满川本有积水,夜来又来洪水,满川成为一片汪洋。高将军与当地土人叙话毕,第二日杀牲祭川,然后令将士身带三日干粮开始涉水。他们到了连云堡前,小勃律人并不防备,乍然看到水中出现了唐军,顿时惊为天人,遂被一鼓而擒。高将军此后统军势如破竹,很快攻入小勃律国都,将国王及吐蕃公主俘获,并令封常清将他们解往长安。

    经此一役,西域诸国知道吐蕃势落,遂有七十二国纷纷向我大唐归附。

    高将军班师回到安西四镇,那夫蒙灵詧得知未经过自己认可,小勃律国国王已被解往长安,就认为高将军抢功,顿时勃然大怒。因高将军为高丽人,夫蒙灵詧张口闭嘴呼之为‘高丽奴’,在那里破口大骂,并令高将军派人将小勃律国国王追回,他竟要另派人解送报捷。

    高将军大惧,急忙派人去追封常清。其时封常清大人于我等已行到朔方,闻令后自不愿折返回身,反而一径入了京城。”

    “岂有此理!”李白听完不由大怒:“这夫蒙灵詧贪生怕死也就罢了!为了贪功竟不惜怒骂有功大将!”

    “你们看!你们看!超纲败坏,这都是皇帝和宰相纵容之过!”

    高适不好接话,依旧对岑参问道:“那岑兄这次和封大人进京面圣所为……”

    “唉……”岑参摇头,继而说道:“上元那天入京,第二日的大朝会上封大人本想如实禀告圣上,奈何那日朝堂上下似乎有变,封大人遂决定延期几日再向圣上反应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!”高适点头说道:“我也听说大朝会那日颇不太平,这两日好些官员都受到了责罚,有的甚至罢官去职、满门抄家……”

    “定又是朝堂倾轧!”李白愤愤道:“这些高官大员成天不思为民办事,整日间只知争权夺利,今日你弹我,明日我罢他……”

    “朝廷上下竟没了做事之人!这天下迟早要出大乱的!”

    “太白兄慎言!”高适终于还是忍不住提点了李白一下。

    奈何李白已醉,心中更是愤愤不平,闻言怒道:“还有你们!便是你们的沉默纵容了他们!若无人站出来骂醒他们,这盛世天下怕是不久就要毁于一旦!”

    “不行,你们不来,我来!”

    “太白兄!”

    高适上前拉住站起身来的李白,却不料李白或因剧烈起身,头一晃,酒意冲脑,竟两眼一黑,昏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太白兄!”高适连忙上前查看。

    岑参上前把了把脉,片刻后说道:“无妨,太白兄只是醉了!”

    “唉……”高适看着倒地昏昏大睡的李白,叹息道:“太白兄自辞官以来,便从未真正快活过!”

    为人好友,也不好评论得失、对错,唯有叹息一声。

    “对了!”高适转而又问岑参:“封大人准备何时面圣?可有需要打点之处?小弟久在长安,若有所需,定要开口才是!”

    “还未定时候!”岑参摇了摇头:“这两日封大人一直在向兵部递折子,奈何兵部上下毫无反应,也不知圣上何时方有空闲召见。”

    “如今兵部尚书乃左相陈.希烈,但其实兵部上下全为右相李林甫掌控,封大人的折子想要上达天听,只怕难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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