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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四章 风女娲的过去(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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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不会让媱死的!倘若真要死一人才能完成仪式,才能成为引领整个女娲一族的真正的娲的话,我去死就可以了。”

    桌案上,边翻着手中的族内资料,风女娲边紧咬下嘴唇。

    此时的风女娲看起来比在门外偷听的那个过去片段稍年轻一些,恐怕是随着年龄的增长,让其获知所谓仪式的真相后,善良的风女娲并不想杀死自己的挚友风女媱,所以来到了这个藏书阁翻查资料。

    仔细想想也是,小时候的她就为了媱说要让其杀死她,就哭得一塌糊涂,可想而知,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杀死风女媱的。

    当时的风女娲还不知道其母亲的真相,毕竟在门外偷听到那个事实是之后的事情,现在的她还不知晓,所以她才盲目翻找着。

    叶非叶绕过那张书桌,尽管因为是过去片段的缘故,让此刻的他不能对此时的风女娲造成影响,但他能从对方翻开的资料,看对方在看些什么。

    资料中的文字都很古老,看来是独属于女娲一族的文字,所以叶非叶根本看不懂,无奈下,他只好再绕过书桌,边观看着风女娲的表情∝,边默默等待着。

    偶尔,风女娲会因翻看到的资料自语几句,这也正是叶非叶的目的,另外,要是对方一直不说话,说明这段过去片段没有再有用的情报,就这样等着片段自己结束也不失为一个办法。

    “女娲一族自祖上开始,就有不少身为媱的存在杀死娲的例子。虽说因与果的关系并不是绝对,当果为因,因便变成果,但这样的例子毕竟少数,不能作参考。不过,根据记载来看,无论是怎样的例子,身为媱要杀死娲只有一个可能性,那就是身为娲的人自己做出的选择,只有这样,杀死娲的媱才能继承其的全部,获得真正娲之名!”

    轻说着这番话语的风女娲陷入了沉思,然后像是在内心深处做出某个决定般,其的眉头一下子舒张了开来,就像从长期的压力解放般,连带着脸上也洋溢起笑容。

    她该不会……,被对方洋溢笑容的表情所吸引,叶非叶一下子想到了某个可能性。

    果然,就见得风女娲喃喃自语了起来:“这样就好了。靠偷.情所生的我的这个伪物,被媱她杀死成就其成为真正的娲的话,我也算活有所值了。”

    “风小姐,你在想什么呢?”

    这段过去片段结束后,叶非叶在略一犹豫下,靠近到对方的身边。

    对方也像是在等待他般,抱着曲起的大腿在地上坐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果然被你察觉到了吗?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的?”

    听着叶非叶的问话,小女娲在略一沉默后,忽然脸露苦涩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也不算多开始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叶非叶跟着坐了下来,他侧头看着这样满脸沉重的小女娲,口中轻叹说:“只是……,你的表情变沉重了呢,恐怕是你已经找回大部分的记忆恢复原本人格的缘故吧。”

    “表情吗?”

    小女娲,不,该说是风女娲,其像是取笑般地说:“真意外啊,我还以为你这样的裙底控,不会对人的表情感兴趣呢。实际,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偷看我的裙底呢,不过我很意外你到现在都没有这样做。你……,这样有点狡猾呢。”

    叶非叶听得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,自己才不是这样风骚的人好不好!都是那万恶的选项的错!咦?等等,话说到了这里后,选项的声音就一直没有响起过,是这里的缘故,还是说那个眼镜作用在自己身上的能力已经到期?

    “怎么了?难道是被我说起你才醒悟忘了这样做,想要现在偷看人家的裙底?”风女娲故作抱紧大腿,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才不会偷看呢!”

    叶非叶再次翻了翻白眼:“真是的,我说啊,风小姐,你该不会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想这样的事情吧?”

    “倘若我告诉你‘是呢’?你会怎样?”风女娲的大眼睛微微一闪。

    能是才怪呢!

    叶非叶心中暗付,倘若真想那种事情的话,最起码也该露出对我露出厌恶的表情吧?

    “啊啦,给你看穿我在说谎吗?”

    叶非叶不信的表情风女娲看在眼内,其在眼珠子略一转动的情况下,忽然浑身弥漫在柔和的白光中,然后在光芒消失后,她从小萝莉的身体恢复成原本凹凸有致的身躯。

    让语言都为之苍白的她的那种高贵与美丽,叶非叶实在想不出更好形容她的词语。

    “那么,为了让我不说谎,也只好将这个谎言变成事实了。这可是出血大放送哦,你可要好好看清楚我的裙底!”

    “咦?喂!等等!!”

    没等叶非叶有所行动,对方已经一把把叶非叶推倒在地上,然后其就这么大腿张开站在叶非叶的头上。

    躺身在地上的叶非叶,就算再不情愿,也不得不目光往上眺望,那隐约在裙底的一抹黄色,实在让叶非叶看得心中一热!

    “哈哈,你果然是个裙底控呢!你看,都流鼻血了!”

    “这还不是因为你的缘故吗?真是的,突然之间想要干什么!”

    叶非叶没好气地把对方给推开,然后坐直了身子,他有些心虚地抬手往鼻间一抹,并没有鼻血,抬头看去,果然看到对方捉弄的表情。

    不过,隐藏在那样的表情下,是更深的某种沉重思念。

    “你是不应该来这里的,我的意思是你不应该来救我。回去吧,就当我已经死了。让你偷看裙底,也算是一种补偿。”

    风女娲忽然转过身子说道,让叶非叶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回去?把你当已经死了?这种事情我怎么可以办到!而且,是媱小姐拜托我来把你带回去的,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,把你带回是唯一救她的办法!”

    “还不懂吗?让你回去才是救她的办法!”风女娲如此说道。

    “我回去才是救她的办法?这是什么意思?”叶非叶真是越听越糊涂了。

    “那个心脏,是媱她给你,用以指引你来这里的吧?她是不是还告诉你,只有你把这个心脏给了我,我才能安全通过这里,返回到现世,对吧?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啊,那样做法的意义!一旦心脏与我结合,仪式便能完成,成为真正的娲的我自然能离开这里。但这样的做法,无疑是杀死媱!懂吗?”

    风女娲忽然转过身子看向了叶非叶的方向,她的眼神是那么平静,就像说着自己的生死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。

    仪式完成、杀死媱?怎……怎么会?

    叶非叶满脸的难以置信,来这里之前,风女媱根本就没有跟他提及过这方面的事情,她只是说这样做的话,叶非叶就能带风女娲回到现世,而心脏的结合只是暂时性,届时两人都能得救,所以叶非叶才这样做。

    但要真是这样的话,叶非叶一开始是打死也不会这样做!救一个人而杀死另一个人的事情,叶非叶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!他情愿自己去死!

    “明白了的话,就回去吧。这种事情本来就与你无关,也是我强迫让你来这里帮忙的,所以无论结果如何,我也不会怪你。”

    叶非叶的表情,风女娲看在眼内,她自然能猜到叶非叶的心中所想,同时在心中升起一股异样感。

    自己只是个由母亲与二叔偷.情所生的伪物,根本就没有成为一族之长的资格,更何况是这些年这样的谎言一直都没有被拆穿,风女娲已经不敢奢求太多。

    所以对她来说,比起这样污浊出身的自己,最起码经由神圣的女娲石投影出来的另一个自己——风女媱她有成为族长活下去的资格。

    所以牺牲自己这条性命来成就她的事情,从很早以前就已经决定了。

    但是,尽管这样,从出生就注定要成就他人的这种事情,怎么也太悲伤了吧?

    所以就算是这样坚强的风女娲,也会时不时感到寂寞,她也是个女人,也渴望被人疼爱,尽管那样的事情,对于已经做出决定的她来说,已经是不可企及的事情。

    然而。

    眼前的这个少年。

    从相遇一刻,就以偷看她裙底的冲击性画面来出场的他,却是如此的善良,就算对于自己这样见面也不过两三次的人,他都如此发自内心的表示担心与着急。

    烂好人呢,风女娲在心中暗付,不过能在最后的最后,被这样的一个烂好人表示担心,不失为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呢。

    啊,真是的,我到底在想什么?明明快要死了,居然还在渴望这样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不过啊,还是谢谢你能来这里找我,真是衷心的感谢。那么,回去吧,烦请帮我给媱带句话。虽然这样说有些卑鄙,但还请她能连我的份一起活下去。”

    “这种事情,我才不会答应!不是有些卑鄙,而是卑鄙透顶了!”突然的话语响起,可以看到虚浮在叶非叶身边的那个光亮在猛然一闪下,居然化作了半透明的风女媱!

    “媱?你怎么……”

    似乎对于风女媱的突然出现,风女娲有些不适从,连带着她的一张脸略显慌乱起来。

    “我就估到会出现这种情况,所以在托付叶先生把我的心脏带来这里的同时,把自己的意识也依附在了上面。”

    风女媱显得有些生气:“族长,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?你是打算牺牲自己成就我成为真正的娲吧?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,你以为我会去接受吗?而且,说到底作为媱的我,不过是经由女娲石投影出来的另一个你而已,要真说伪物的话,用来形容我最贴切!这样的话,专注于仪式杀死我夺取我一切,不才是族长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吗?”

    “媱……”被风女媱瞪着的眼神看着,风女娲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反驳。

    但她这样的不做声,反而更进一步刺激了风女媱,后者的声音音贝也一下子提高了起来!

    “族长,身为媱,从诞生开始就是为了完成仪式而生,难道你想连我这样唯一的存在价值也要剥夺吗?”

    “我办不到。”

    风女娲终于说话了,她的声音带着颤抖,神情更是被恐惧所浸染:“这种事情,我就是办不到啊!要杀死你才能获救的这种事情!这样的话,我情愿去死!”

    ‘啪’的一声,在一旁看着的叶非叶的惊愕表情下,风女媱狠狠甩了风女娲一巴掌!

    “??”

    脸部突然遇扇,让风女娲一下子呆在了当场,而此时,看着这样的风女娲,风女媱却张手把她拥入了怀中,连带着其的眼神也变得温柔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族长,能与你相遇真是太好了。我想要不是女娲一族这样的设定,我根本连诞生都做不到,所以我很感激你。是你让我明白到何谓喜悦、何谓欢腾、何谓孤独,何谓朋友!正如你在我身边,我在你身边一样,老实说,一开始知道仪式的真相后,我真的很害怕,我很恐惧我会就此死去,我更怕杀死我的你,从此被迫背负杀人的哀伤。”

    “还记得那天我们彻夜观看星辰的时候吗?你给我说的话,就如同穿透原野的微光,那是我们未来约定的声音。你说就算我不在了,你也会按照约定的给予女娲一族更好的未来,我至今一直深信你的诺言。如花儿随风摇曳、如细雨滋润大地,世间万物相辅相成,生命共续,这是女娲一族的族训吧?你应该知道女娲一族所应背负守护苍生的大义才对。请不要为了我这样的人,而弃一族祖训不顾。”

    是的,愿望不过是飘渺的话语,理想不过是空谈的逃避,但唯有曾经执掌过的现实,才是永恒,如此一来,即便我死了,你也不会感到悲哀才对。

    虽说孤独的一人是无法到达终点,但两人交缠的思念,那种相互守护的承诺,从而表达出的真实,终有到达的一天。

    尽管明明知道这样的事情,但弥漫在心中的这种不甘与哀伤,还是让风女娲落下了泪水。

    她的身躯在微微颤抖着,让人几疑哪怕是一阵清风就能把她给吹散!

    “为什么?这种事情……,为什么非得我不可?我只是个胆小鬼,要是媱你不在的话,我根本就什么也办不到!”

    “不,你可以的。”

    风女媱的眼神越发温柔起来:“迷失的方向,宛如哀叹的星星,如此黑夜,延绵不绝的是心中的哀伤,但绝不要为此自暴自弃,如果这是仅存的真实的话,那就以双手紧握,再也不要松开手,族长,你以前是经常这样教导我的吧?那这一次,就换作你不要放手了。我很感谢你,是你给予了我身为人的体现,让我不再孤单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。”

    “媱……”

    “所以啊,请别再露出这样悲伤的表情了,你可是一族之长,不振作起来是不行的哦。来,请接受我的心吧,然后成为真正的娲,这既是你的责任也是我义务。倘若你真把我当最好的朋友,最后的最后也请你让我完成这个使命!”

    说着,风女媱右手微抬,可以看到由心脏形成的光团在她手中迸发出柔和的光亮,充满着让人温暖的光辉。

    “媱……”

    风女娲仍有些犹豫,但她还是同样抬起了左手。

    风女媱看着,脸上微微一笑,随即把光团放到了风女娲的左手掌心:“这曙光,是我唯一的愿望。族长,未来的可能性、希望的象征、前进的方向......全托福给你了。对不起啊,虽然这样有些自私,但请连我的份也一起努力吧!这并不意味着我会离开,你应该能明白的,就算化身那样的女娲石,我也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。女娲一族,就拜托你了,我最爱的朋友啊,我的另一半身——娲!”

    声音落罢,刺眼的光芒把风女娲给包裹,似乎要把所有的思念与感情都融贯于她一身一样。

    自始至终,叶非叶都默默看着,他知道能拯救风女娲的只有风女媱而已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天空被染红,黑暗如檀木

    被一口吞噬的星屑如同散落的雪花般

    凝望

    以此化作的真实,我那遥远的梦想

    虚伪也没关系,结成寒冰也好

    在这里

    我将为你照亮寂寞的夜空,以破碎的思念

    想要保护的东西全在这里

    把黑暗击破,把道德挤压

    你的声音总给我动力

    我慢慢麻醉,冰冷的感觉也为之被夺去

    一味的追逐终将到尽头,这份保护的意义也终将实现

    那么

    在星屑被陨落之前

    请不要忘了把这份小小心意

    引导向应该存在的那个远方,直到永远……

    (未完待续……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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